神仙 桓闿

神仙 桓闿

【原文】
桓闿者，不知何许人也，事华阳陶先生，为执役之上，辛勤十余年。性常谨默沉静，奉役之外，无所营为。一旦，有二青童白鹤，自空而下，集隐居庭中。隐居欣然临轩接之，青童曰：“太上命求桓先生耳。”隐居默然，心计门人无姓桓者，命求之，乃执役桓君耳。问其所修何道而致此，桓君曰：“修默朝之道积年，亲朝太帝九年矣，乃有今日之召。”将升天，陶君欲师之，桓固执谦卑，不获请。陶君曰：“某行教修道，勤亦至矣，得非有过，而淹延在世乎?愿为访之，他日相告。”于是桓君服天衣，驾白鹤，升天而去。三日，密降陶君之室言曰：“君阴功著矣，所修本草，以虻虫水蛭辈为药，功虽及人，而害于物命。以此一纪之后，当解形去世，署蓬莱都水监①耳。”言讫乃去。陶君复以草木之药可代物命者，著《别行本草》三卷，以赎其过焉。后果解形得道。

【注释】
①都水监：掌管舟船及水运事务的官。

【译文】
桓闿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，为华阳陶先生做事情，干一些杂务活儿，勤勤恳恳地干了十几年。他性格十分恭谨沉静，干完了活儿，就没什么事了。有一天，有两个青童骑着白鹤从天而降，落到了陶先生隐居的庭院之中。陶先生非常高兴地到门口迎接，但是骑鹤青童却说：“太上老君命我们来见桓先生。”陶先生沉默不语，心里暗想自己的门人中也没有一个姓桓的呀。就让左右找一找，于是找到了干杂役的桓闿。陶先生就问他修的什么道达到了这个程度，桓君说：“我修的是默默养性的道，已经好几年，我亲自到天界朝见太帝也有九年了，所以神仙今天才会来召我升天。”就在桓闿要升天的时候，陶先生想要拜他为师，桓君十分谦卑，赶快拒绝了他。陶先生说：“我信道教并认真修道，说得上是很勤奋的，难道是因为有什么罪过才不让我得道成仙，而让我留在人间吗?请你替我在天界查访一下，改日告诉我。”于是桓君穿上天衣，骑着一只白鹤升了天。三天后，他秘密地降临到陶先生的屋里对他说：“你积累的阴功已经很卓著了，但是你所著的本草药方中，把虻虫、水蛭之类的当成药物，这样的药虽然对人类有益，却犯了杀生害命的罪。从现在起，十二年之后，你将脱离你的肉体去世，到蓬莱仙岛担任都水监。”说完就走了。后来陶先生以草药代替了昆虫，又写了《别行本草》三卷来赎罪。后来他果然脱离肉体得道成仙。